面前靠在墙壁上的尸体，我也不知道是谁。
我无法看清她的脸，脸部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但由此猜测，实际上这就是西园寺月。
我漠视了一下，又不自然地开始痛哭，在司空见惯后才发觉内心的痛楚。
四周并没有搏斗痕迹，只有一大摊围绕着尸体的血迹，脸部不能说是被破坏，而是被毁灭了。
关于脸部的一切信息，都没有办法寻找到。身体也被扭曲了不知多少回，骨头之间还勉强粘合着，但四肢却犹如木偶人一样那么松散。
紧接着，天上又开始下着大雨，灼热的雨水让我的身体显现出一块又一块小点般灼烧的痕迹。
逝者是无法复活的，但却有其他方法。
我又想起了腐月，但这一次我却不能保证她会答应我。
我起身缓缓离开了，背后的惨状我也不愿想起，无论有多么凄惨，也与我无关。
但在几秒之后，我心中的想法又改变了。心中的痛楚让我不得不改变之前那凄凉的想法，我应该救她，只要保持伪善者的外貌就好了。
这算是欺诈吗？
“雾名腐月，接受我的请求吧。”
恳求着面前的少女，为了什么。
“我拒绝。”
如期而至。
“我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的。”
花言巧语。
“那就答应我不要救她。”
依旧拒绝。
“这一次我也会平安的回来的。”
自以为是。
“不可能。”
不可能。
如果只是为了救她，那我心中有太多无所谓了。与之前，我的心中的热切发生了180度大转变，我开始怠惰，与其是善良，不如说是任务逼迫之下的不得不。
但是没有了这善良，我也相当于没有了庇护。我像一个了事者一般，不知为什么去解决一切烂摊子。
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这样就够了。”
在这样的劝阻下，我总算是放弃了，因为没有她的帮助，我将一事无成。
我又来到了这里，电视上仍在说着每天的失踪者，目前已经达到了数百人，而那百人中的一个，就有西园寺月。
在这为时不长的篇章中，很快也就来到了黑暗。
每天的报道都是新一天的牺牲者。而所有人本不相信的dECk现在的行动也越发阔绰。但，没有任何信息。
电视上在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之内就开始切换报道下一名受害者的信息。巨大的血摊，不知迹象的尸体，可从血液查出来的DNA。每一篇都是这样的信息。
我不知道在电视背后知道自己亲人死亡的人是什么反应，但看着陌生人的死亡，在习惯之后甚至已经冷漠了。
“每天都会死人的，没必要了。”
但当自己迎接死亡时，内心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
“我不想死。”
而别人知道了你的死亡之后的内心想法，与你在新闻上知道的感受，一模一样。
这该是多么绝望的世界啊。
电视上的信息开始大幅转变，报导员的语气更是略显激动，我不清楚多么夸张的事会让原本冷漠的大家突然激动起来。
“最新消息，杀死百人的嫌疑犯已被发现。”
一个人有多么强大的毅力和力量才能在数日之内杀死数百人。
但这并不是值得崇尚的标准，而是扭曲的心理达成的恶性犯罪。
电视屏幕上通缉的人看起来人畜无害，20岁的年龄让我很难想到一名学生会犯下这种连环杀人案。
“他是dECk吗，我开始疑问这回事了。”
我可以去寻找他，但在新闻报道前警方应该已经开始搜捕他了，这么强大的警力居然仍未找到他吗，或者是说不允许公布已抓捕的公讯。但很明显，并不是这样，既然已经发布了嫌疑人信息，应该就是为了让公民有寻找他的机会。
与其是为了抓捕他，其实是为了用他让公民泄愤。
不过我思考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去寻找并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实际上是否是他杀死了月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有手刃他，才能解放那残留的疲惫伪善感。
但仅有的信息貌似并不能让我找到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我又身处于这白色的方形空间，而背后的娇小少女也正是之前帮助过我的雾名腐月。
貌似已经失去了身体，身上的沉重感犹如颗粒般一点点消失。
我的答案是：接受
哪怕死去，这种伪善被戳穿的感觉仍令人不爽，没有任何人指责我，我在同情以及厌恶我自己。
这样一看的话貌似感情有些自相矛盾了，但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些。
随着身体重量又逐渐恢复时，面前的黑白的空间变成了彩色，而彩色中一般极其鲜艳的红色人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可以寻找他。
一切都顺水推舟一般顺利，在一栋看似破旧无人的公寓里，红色身影在移动着，那时个人影，身高看起来大概有170cm，身材并不壮硕，不如说看起来有些瘦弱。
踏上去嘎吱嘎吱的声音，让红色的人影开始慌张起来，这正是我的意愿。红色的人影躲到了我正走的楼道转角那。
正当我的身影即将来到转角处时，他的身子立马蹦了出来，不过这也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并没有设什么障眼法，他也只是从那个地方扑了过来。让我和一个普通人对殴未免有些欺负人，往后一撤，他就扑了个空。
趴在地上狼狈的样子，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个杀人犯。
“你是警察吗？”
他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扣在地上跟我对话。
“不是。”
“那你是来寻仇的？”
这个答案貌似接近了一点，但我想找的事dECk而不是面前这个瘦弱的小伙子。
“你是dEC吗？”
“问这种都市传说，你是记者吗？”
“不要反问啊。”
貌似对我没有了警惕，他从地上爬起，起身的时候也是背对着我。
“我不是dECk啊，为什么你们都会认为我是那种怪物呢？”
不是dECk，这确实在我的想法之内，雾名腐月能让我去找这个男人也就证明他并不会危及我的生命。
金属的碰撞声传到我耳朵之后，刚才还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突然拿着一把不长的匕首向我冲刺过来。
“啊啊——”
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我接下他的手臂，用背部支撑他的身体然后将他翻了过去，匕首也从手中脱落下来掉在了这不结实的木板上。
我拿起平放在地面上的匕首，缓缓的走向他，还没来得及起身的他被我一脚踹下了楼道，翻滚着掉到了转向的楼梯隔道。
“现在，我在威胁你。”
我想知道的东西，他是否是杀害了月的凶手，仅此一点而已，他是否是dECk这一点我并不感兴趣。
“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警察的话就把我逮捕吧，我不想再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了！”
“别激动嘛，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罪过，你杀过的那么多人里，或许有我的朋友啊。”
“不！不！不！我只杀死过一个人，为什么新闻上报道说我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啊！”
“原来如此啊，说说你杀了谁吧。”
“不关你事！”
“喂，被人威胁还不卖乖吗？”
我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插向他靠着的铁墙。
周围黑暗的景象让他的恐惧变得更加剧烈。
“啊啊！我杀了春菜白上，是那家伙让我忍不了啊！”
春菜白上，一个新的信息。但是这个信息对我而言，目前一点用都没有。
“仅仅只杀了他一个人吗？”
“是啊，都是因为她啊！那副恶心的嘴巴，就是她将我逼上了绝路。”
实际上到这为止我就应该结束盘查了，临死的普通人是说不出谎话的，但是会欺诈你，死人不会说话且不会说谎话。谎言中的谎言，这就是欺诈师的高超技巧，如果将一串语言划分几等，那么欺诈师应该在此序列中的顶端。
虽然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欺诈师的技能就是口舌难辨。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他绝对不会拒绝这个请求，因为自己的委屈是要倾诉的，身为听众来获取信息，绝对是最真实的。
虽然仍是威胁者与人质之间的较量，但实际上他将我的层次与他放在了平等的位置，没有过大的刺激他是不会欺骗同阶层的同胞的。不过与其说是同胞，不如说是他自己，如果将自己都能欺骗的话，那将是多么强大的欺诈师啊。
但很明显，这名瘦弱的男人并不是我要寻找的对象。“在几个月前，我加入了一个讨论群，因为喜欢与别人讨论自己的兴趣爱好，我加入了一个作家群。我迫切地想要得到灵感，在讨论群里面我都是最活跃的那个。不过相较于加入群里较久的那群人，我只不过是话多的新手菜鸡。这样友好的气氛延续了几周，我在讨论群里面也有混的稍微熟一点的，也就是被我杀死的那个人:春菜白上，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恩将仇报了。不，是这个混蛋恩将仇报。我们开始讨论起了电影，就是几个月前上映的那部动画电影，天Ⅹ之子，虽然当时只是说着玩玩，但是实际上我对这部电影也是失望透顶，同时也是因为这个混蛋。因为我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东西不行’她就开始疯狂针对我，不念之前的交情，她开始和我对杠，我本来打算停下来然后用一句玩笑话带过，毕竟有一群同好的朋友真的很不容易啊。但是她突然变相开始人身攻击‘那我可以说你就是个垃圾人’。我甚至只是略微评价了一下这部电影，被他惹怒后最过的无非就是说这部电影是个垃圾，因为她真的惹怒我了。后来她又开始疯狂般攻击我，我当时既气又恨，一切都是源于那句话。到后面我实在忍不了，我也说了一句攻击她的话，不过我当时具体说的什么，我也忘了。反正远没有她对我的评价那么严重，甚至开始批评我对这部电影的看法，开始说我没资格等我话题。就在那时我就已经下了杀心。不过因为后来，我有事没有时间理这个混账，之后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然后呢，这时你已经对她没有了杀意吧。”
“对，我也打算放弃与她的争执。只不过在我离开后，她又发表了大量的言论，仍是涛涛不绝地攻击我。甚至公屏大喊让我出来，骂我是个胆小鬼等。退一步想越想越气，我忍不住也开始了疯狂的攻击，甚至之后管理员进行劝阻我也没有停下，因为这本就是不平等的啊，为什么在她说的时候管理员一言不发，甚至有群友拍手叫好。当时我就知道了，这人就是个垃圾，在她眼里，一时冲动所承认的好电影，比我还重要。这是热爱吗，这是没有台阶下，或者是说，给了台阶也不下。就在这时我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之后群主也出来了，表面上化身正人君子在这里主持公道，到最后我被踢出聊天群中，那个女的还在滔滔不绝的批评我。群友们也是一个个看热闹似的拍手叫好。在那时，我就像被打败一样的愤怒以及无奈。我恨这个讨论群内的所有人，虚伪的群主，一边倒的管理员，看热闹的群众以及与我抗衡的白**人。但我远没有这么弱小。这个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再后来我知道了她工作的地方，最后我知道她的一切信息。我假借粉丝名义将她约了出来，那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许她过于高兴自己会有如此狂热的粉丝，毫无防备地就走了过来。她并不认识我，所以这也算是我的一个道具。因为最近dECk这个都市传说的帮助，让我有了想法。我像都市传说中描述的那样，我将她捅死在这篇空旷的地脉，然后划开她的双臂，让地面上残留一片血潭。然后我将她的尸体丢到了她居住的地方，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她的尸体，警察们还真是无能啊。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虽然场面无比血腥，但是当时我却无比兴奋激动，有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杀人的感觉。”
“这就是事情的所有经过了？”
“对。”
我该如何评价这件事情呢，相当无趣，但也感受到了身为公敌的委屈。我赞成他的行为，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世界上的刑法由我来定，那这将是无罪释放，因为我也感受到了舒适。垃圾可以回收，但是垃圾人是不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在这之前我就勘察了案发现场，这一次的行动明显与第一次不同，这是外行人的动作，简直漏洞百出，有意为之但又模仿不出细节。并不会让人觉得这是灵异事件而是有意谋杀。并且每一次的案发对比，都各有各的特点，他们都是模仿，至于真正的dECk，其实我也找出来了。就是杀害了月的人，这样的手法与杀害昏花时一样。只不过恰巧碰到一名替罪羊，又在一时找到了兴趣爱好。
真是一次无趣的勘察,我还是先走了。
这场闹剧最大的漏洞就是政府的行动，除了在新闻中报道嫌疑人的信息，貌似就没有了任何行动。
而且新闻中也宣称是嫌疑人，实际上也确实是这一系列杀人案中的一个凶手。 或许只是他撒的一个谎吧，这么多人的死并非一人作为。既然能推翻都市传说的显现，两个人都死在同一个人手下，那么第三者马上也快出现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展开，虽然看起来毫无头绪。
从那栋破楼中离开后，外面的天空也稍微昏沉了一些，四周看起来依旧没人，从这无人烟的地方走出人来未免有些怪。虽然我暂时是安全的，但这个地方一定会死去一个人的。
那个替罪羊，他就是高层政府的借口。
这波行动摆明让群众去寻私仇，高层的办事无能让这座城市死去了不知多少人。同时挂着dECk名号的杀手，无非就是那些平民百姓。
带着愁闷而归的我似乎让腐月很不高兴。
“怎么了？”
“你在问我吗？”
“没有出事啦，甚至没有与任何人交战。”
“这才是我担心的事。”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但又在几秒之后从我眼前消失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估计一回去之后昏花和羽濑盘问。但至少让我身边充满温情，哪怕是责骂都不会让我感到孤独的冰冷。
这样想估计和刚开始的我不一样吧，但恶魔也是需要关照的，更何况我不是恶魔呢。
“我回来了！”
踏着脚步在门前大喊，但却长久没有回应的声音，我所能看到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变化。我开始有些害怕了，她们出去了吗，尽所能地往好的方向想。
“有人吗？”
“昏花！羽濑！”
依旧没人回应，踏进客厅时也没有任何人在，厕所、厨房、房间依旧没人人影。这所住处内除我之外也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但几秒之后，门外却传来了熟悉的气息，以及略微温热的感受。心中即欣喜又害怕。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奔去。
门被打开了，我顺势推开，和某人相撞然后撞到，趴在地上。地板并不是冰冷的，自己所触碰到的东西即温热又柔软，因为触碰感实在太过于舒适，在确定是什么东西时手就不自觉的揉了一下。
“呀——!”
随着叫声后，我的脸被一只脚踹开，身体翻滚着倒在了地面。
看着面前的二人，昏花和羽濑都平安无事的样子，心中豁然开朗了。但昏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双手掩盖着胸前。
现在，我觉查到了什么。
“对不起!”
短暂的喜剧片段就到此为止吧，仅仅是这件事就已经让我受惊不已了。再多失去一个人，我就没办法再后悔了。
这并不是我的错，维序生命的并不是我。现在的我连和的想法都不知道，所以没必要再去默默地行善了。一切糟糕点只不过是从那一刻出发的而已。
带着这种想法，我已经放弃了。
面前的一切，应该珍惜才对，如果过度地想着拯救过去，会失去的，会失去的更多......
我望向自己的胸口，虽然我不会死去，但疼痛感却是真实的，那种被打烂的感觉，我也并不是什么神人，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死去的普通人罢了。
所以，没必要自责和多做了。
“可是，就算你包容了自己，大家也不会包容你的。”
难道我就非要去拯救他们吗，仁慈本不应该是存留于我身上的情感啊。
“这并不是仁慈，这是施舍。就算你做的再多，他们也不会赞扬你，而你选择不做的时候，他们反而会指责你。”
“为什么你有能力，但是却不愿意帮助他人。”
“听到这样的话，相比你也不会再继续仁慈了吧。”
没错...我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是谁，出现在我面前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人。尽管被黑暗完全遮瑕，我也能认出面前的黑影是谁。
这是我，这仅仅是我在和自己对话罢了。自言自语的人都是神经病。
“可是，指责你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如果你还能切身体会一遍那种温柔，你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别胡扯，做任何事都是无所谓的。既然已经尽全力，那就是时候该放弃了。”
“既然尽了全力，那为何不能再加把劲。”
“这是没有意义的!私人别听这混蛋胡扯!他是想让你做无谓的付出。”
“既然有付出，那也将一定会有回报。你心中的想法不是曾有过吗？”
面前的二人正在争执，实际上都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内心的波动仍会有起伏。想着过去，但始终无法放弃。
“并不是没有意义，一切的意义都将在你所做之后展现出来。”
直到现在，我才正眼看到了面前的那股光，他太刺眼了。但那也仍是我，他们的争执也只不过是我内心的决判罢了。
事到如今，正当我正视他时，才想着放下过去。做吧，想做就做吧，放下过去不等同于放弃未来。
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放弃才算不上大男子主义。
冲破了内心的枷锁，想干就干吧。
既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也同样要做好面对最糟糕结果的准备。
我现在已经回到了西园寺月未被虐杀之前。
事情解释起来还真麻烦，我说到底还是靠了腐月的力量。我依旧回到了那家咖啡馆，醒来的时候，也已是清晨。
在那之后看到月的唯一一次，成熟女性的微笑果然是充满力量和感化的。
接下来，是我对你的救赎了。
回到现在，当时检查尸体的时候还很温热，所以预测月并没有死太久。我早早地坐在了咖啡馆，今天虽然没有我的工作安排，但我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月打杂。
“怎么了？今天一直跟着我。”
该死，这敏锐的洞察力。不过今天寸步不离他估计也早就发觉了不对劲。
“呀，没什么没什么。”
“嗯？你果然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真没什么，不要再打听了啦！”
“嗯哼？算了，就当你今天突然想缠着我吧。”
时间已经快到了，凶手会直接直接出现吗。咖啡馆一片狼藉，估计是无差别横扫吧。但是只有杀死月是目的性行动。
还有最后十分钟，我应该在两者之间作出抉择了。
是选择排查附近的安全，还是继续跟着月呢？
果然还是应该时刻确保月的安全，所以检查安全还是将它放在一旁吧。
还剩下1分钟，现在的我每一根神经都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看着时钟上的秒针一下一下向12顺时针靠拢，我就越发紧张。
3......
2......
1......
当秒针不缺丝毫地停留在12的时候，我就被一个迅速的生物撞飞了。而它冲撞的墙也留下了一个巨洞。
“该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袭击者只有一个，所以将我撞飞的那个怪物没办法去顾及月。
可是虽然可以不顾及月，但是我却被这庞然大物压在身下根本脱不开身。
两只粗壮地惊人的手臂，但是身体以及下半身却只剩下了骨头，头部也肿胀得可怕，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另一个眼睛也看着像要爆射出来一般。
并且当他的手掌触碰我的皮肤时，我感到了无比的炙热，不光是被力量的那种压制感，还有那股万度高温灼烤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疼痛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的双臂早就因为高温和压迫感而与我的身体分开了。血液也顺着我断掉的两条手臂的断口流出。
痛苦，愤怒，疼痛。没有比现在更加难受的感觉。
它随即开始爆锤我的胸口，然后将那本就饱受摧残的胸部撕裂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没办法再压制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了，我多希望现在我能感觉死去。人是会感觉到疼痛的啊，就算我不会死去，但这种疼痛对我来说依旧是真实感觉。
出血量爆炸，我虽然不会死，但也已经快要晕厥过去，而我晕厥过去了之后，月也会惨遭这个怪物的毒手。
但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到，可恶......早知道我就彻底排查一遍了。
可恶，没有考虑周全，虽然想调查dECk的事，但也应该考虑月的人生安全。
可恶...可恶啊!
我已经忍受住了，这个怪物将我的心脏取出，本和我的心脏连接在一起的血管也都被扯断了。在它面前，一切力量都是薄弱，更何况我......
该死...该死......
我彻底昏厥了过去，疼痛感，不甘感都化作了过去。我虽然不会死，但在昏去的这段时间里仍能听到惨叫，仍能想到月会多么惨烈地被虐杀死去......
该死，如果我能多做一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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